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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困守危城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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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火,烽烟,尸山,血海,刀枪,羽箭……

一切景象都看在一位老者的眼中。

他默默无语,弯下腰去搬动一块守城用的投石。

投石很重,那老者身躯瘦弱,却还是努力地将它一点点挪到城头,借着城头的女墙,一点点将投石磨蹭着抱了起来。

豆大的汗珠自他额间滑落,浸透那花白的长须,落在地上。

费了一番力气,老者终于将那块投石从城头扔了下去。

他长吁了一口气,来不及拍一拍身上的灰尘,便又回过头去,默默去搬另一块。

将军立在城头,看着城下要命似地攻城的敌人,用已经嘶哑的嗓音声嘶力竭地下达着命令:“投石,投石,快,不要让敌人爬上来。”

“油烧烫了没,赶紧浇下去,记得点火,点火。”

“东边敌人快上来了,长枪队,给我顶上去,刀斧手压上,把登城的敌人干掉。”

“云梯,云梯,用长杆把云梯卸了。”

“传令兵呢!给城门传信,敌人冲车要过来了,给我顶住,死守城门。”

将军厚重的铠甲上,已中了无数支羽箭,有一些已经透甲而过,伤及皮肉,有鲜血不断渗出。

可将军却不顾伤痛,一边指挥着,一边搭弓开箭,射杀持械攻城的敌军。

飞箭射出,百发百中,不一会儿,箭囊里的羽箭已经被将军射完了。

“取箭来,快与我取箭来。”将军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,大吼道。

一双沧桑的大手将一把羽箭递到将军手上,将军接过羽箭,余光瞥到给他递箭的人。

“于大人,城头危险,您怎么上来了。”将军看见来人,万分惊愕,急忙护住给他送箭的老者,并吩咐手下:“快,送御史大人回城。”

于文正摆了摆手,阻止了要护他回城的士兵,心疼的抚摸着将军钟跃身上的箭伤,道:“战事艰难,将士用命,大家都在拼死守城,伤亡过半,我……”

说到此处,于文正哽咽了一下。

他是从内心里心疼这些拼命战斗的士兵们:“我安坐城内,心中不安。我虽老朽无力,总是聊胜于无,能出多大力便让我出多大力吧!”

正说着话,又见一人匆匆跑到城头,一路向于文正处走来,正是越涧。

此人正于城内安抚百姓,调动物资粮草,突然不见了御史大人,急忙四处寻找,多方打听,才得知于大人早已爬上城头。

钟跃正愁想不到办法劝说于文正下城,见越涧赶来,如遇救星,急忙求援道:“赶紧帮我劝劝于大人,刀剑无眼,此处实在不是于大人久留之地。”

越涧听罢,连连点头,道:“城中尚需大人主持大局,您要有个三长两短,怕会影响军心民心啊!况俗语有云: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如今将士奋力守城,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的希望,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,我等拼着一死,也要保大人等到援军。”

说罢,越涧就要搀着于文正下城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?我不下去。”于文正双袖一甩,挣脱了越涧,道:“援军?要来早就来了。雄关精骑,以快闻名。既然已有情报,说雄关精骑已经抵达镇南城,那么他们来此支援,也不过旦夕之间。可我们守了多久?三日,整整三日了,哪里有援兵的影子?大军围困,援兵不至,此城早晚必破,早死晚死,又有什么分别?如今将士们拼命守城,人人带伤,死者更是不计其数,我身为御史,组织这些人来到平南城,见此情形,怎忍心安居城内?我要呆在敌人攻击最猛烈的地方,与将士们同生共死,戮力同心,守卫城池,能争取一点时间,便要多争取一点时间。”

说罢,于文正拂袖而去,又默默去挪动城头上的投石去了。

越涧见于文正决心已定,再也无话可说,只默默走到于文正身边,伸出双手,帮于文正一起将投石朝城下的叛军砸去。

钟跃也不再劝阻,而是指着于文正的方向,向守城将士大喊道:“将士们,御史大人来同我们一起守城了,誓要与大家戮力同心,同生共死。”

将士们闻言,纷纷向钟跃手指之处看去,见那高不可攀的朝中大员并未躲在后方,拿他们当作挡箭牌。

与之相反,他反而不避生死,同他们一样搬弄着守城的投石,顿感激励,身体的疲惫仿佛瞬间烟消云散,迸发出无穷力量。

平南王军正艰难爬城,眼看城头抵抗逐渐减弱,知道守军已是强弩之末,遂纷纷争先,欲夺先登之功。

不成想突然之间,那守城将士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,一改疲态,将无数投石滚油泼下,爬城的叛军始料未及,纷纷被砸死在城下。

也正因为于文正的坚持,让守军低落的士气突然又高涨起来,接连打退了几次进攻,将城破的时间又延长了几个时辰。

正是这几个时辰,决定了这场平叛战争的成败和无数人的命运。

钟跃所镇守的是平南城的北门,也是平南王军的主攻方向,承受着最为猛烈的攻击。

其余各门,东门由项人尔镇守,西门由洛人豪镇守,平南王军对这两门的攻击力度虽不及北门,可也十分惨烈,守军损失过半,洛人豪和项人尔均身负刀刃箭矢之伤。

相比之下,最为轻松的当属陈忘和白震山所在的南门了,开战三日,叛军甚至没有对南门组织过什么像样的进攻。

白震山整日看着空荡荡的城下,纳闷道:“平南王军人多势众,完全可以合围平南城,为何留下南门不攻呢?不过这样也好,实在守不住,就告诉那位于大人,带人从南门逃走便好。”

陈忘听到白震山的话,却轻轻摇了摇头,道:“老爷子,你可知围师必阙的道理。”

白震山听陈忘说话,猛地一拍脑袋,恍然大悟道:“你是说南门必有埋伏,看似生路,其实是一条死路?”

“没错,我们人单势孤,真正的军人只有钟跃将军麾下投诚的原平南城守军,其余皆是衙役乡勇,未经战阵,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,若凭坚城固守,尚能拖延时日,若弃城奔走,一遇冲击,必败无疑。”

陈忘分析完平南王的围师必阙之计,又感慨道:“平南王围城之前,天道军传来情报,说朝廷援兵已至,乃北方精锐骑兵,有此保障,我们才决定死守城池,一是不让平南王军占据平南城,凭坚城以拒骑兵;二是为了待援军南下,便可南北夹击,灭平南王军于平原之上。如今守城已有三日,援兵却久久不至,不知镇南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

“这城,怕是也撑不了几个时辰了,”白震山看向远方,又看了看陈忘,提醒他道:“那丫头,可还在归云山庄等你回去呢!”

“唉!”

白震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比平南城守军更为焦急的,是攻城的平南王朱昊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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